The Dust
11
Root转过眼睛看着那具尸体半晌，想扯出一个笑容，但发现面部肌肉少有的僵硬。
“把面具摘下来吧，Shaw。”她轻轻这么说。残阳和血色混杂在一起，浓艳到让人窒息。Root无意识的咬着嘴唇，心中坚定的目的此时裂开了一道小缝，无数只蚂蚁悄无声息的爬了进去，咬嚼着她的决心。
Shaw取下面具，看见女人盯着尸体发呆，从眼睫到鼻梁的线条如此完美。
“你出去吧，我不想杀你。”Shaw顿了一下，取下面具道。
Root真的很喜欢Shaw的声音，有着金属般坚硬又冰凉的质感。这么多年来，Root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放弃任务的念头——她不知道如何是好，她不想杀掉Shaw，真的不想。
“你为什么要杀我？”
Root终于发现自己的面部肌肉解冻了，她微微笑起来，好像听到了一个颇有趣的笑话。“因为我看见你在杀人？”
Shaw发现Root的重点抓的很不对，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，只好把话题绕回到“出去”这个词上:“我可以带你走，你出去以后，自己找个地方……”
“我不走。”
她没说完的话被Root打断，这个仿佛妖冶花朵一般的女人朝她微微倾身。“我说过我是来救你的，Shaw，你记得吗？”
不叫我们遇见试探，救我们脱离凶恶。
Shaw看着Root的眼睛，突然想起主祷文里的这句话。
怎么办。
Shaw发现自己有零点零一秒的迟疑。她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，近到呼吸都是以缠绵的姿态。
她想吻她。
产生想要亲吻一个人的欲望对于Shaw来说是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情——她会根据固有的经验观察一个人的五官与表情以判断他是否在说谎；她会用刀顺着人面部的线条精巧的把一整张脸皮完好的撕下来。但她不会这么长时间的，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渴望的目光打量一个人的嘴唇。
Root退开一步，收好自己片刻的心跳，深深呼出一口气。
“跟我走吗，Shaw？”她向她伸出手。“我等着你把你所有的故事告诉我。”
Shaw看着女人美丽的面容和带着点妩媚的眉眼，心想，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吻你了？
片刻后，Shaw伸出手，握住Root冰凉的掌心。
“好。”